close

 

暗夜聲響

 

夏夜如此寧靜和煦,萬籟俱寂,只有我女兒入睡後的呼吸聲,以及熱情冰箱在低聲嗚咽,輕聲呼喚它的伴侶。

 

 

身為兔子

 

我整天都是一隻兔子,只有在晚上的時候才會恢復我的人樣。「那我幹麼要幫你織這些睡衣啊!」我的奶奶一邊撫摸著那對大而無用的條紋耳罩,一邊這麼抱怨著。

 

 

狼人

 

噴著血沫與口涎,狼人以一種猙獰的鬼臉咧開下顎,裸出黃色獠牙。一陣詭異的嗡嗡聲刺穿空氣。狼人怕了。牙醫也是。

 

 

你的右手搞你是否

 

我右手超煩超白目的,所以那天我把它剁了丟掉。結果它五腳狂奔高分貝暴走開心地把這裡當自己的家是怎樣,我就這樣爽到它搞死了自己是否。

 

 

卡!

 

火柴盒自己打開來。兩根火柴跑了出來。他們貪婪的吃起桌上剩下的披薩。吃完披薩,他們開始吞食彼此,直到什麼都不剩。其它貪婪的火柴也從盒子裡跑出來,衝向一名旁觀者。他們從旁觀者的腳開始下手。卡!導演喊著。只是這時已無人再聽他的了。


 

湖中天鵝

 

十隻天鵝翩翩飛抵湖邊,脫下身上輕柔的羽毛外衣,變身成為十位裸身的少女。這時,一個大膽的小伙子偷走了其中一套羽毛衣。當第一位少女要離開湖邊時,她發現偽裝用的羽毛外衣不見了。然而,當第二位少女要離開時,她堅持那套被偷走的羽毛衣是她的而不是她姊姊的。第三位少女要離開時,嚷嚷著說不見的是她的羽毛衣,並且拒絕穿上剩下來的任何一套。第四位少女也堅稱留在現場的羽毛外衣都屬於她的姊妹們,而她自己的被偷了。於是十個大呼小叫的少女光著身子,氣急敗壞地在湖邊到處尋找。那個大膽的小伙子試著逃跑但為時已晚了。

 

 

尤里西斯

 

這 男人歷經滄桑,彷彿是從戰場、或是監獄、或是曠野回到家鄉,猶如尤里西斯般的顛沛流離。二十年過去了,他的眼神變了,鼻樑因受傷而扭曲變形,讓他看起來神 似寇特‧道格拉斯。不過,他頭髮相對稀疏了些,更蒼白了許多,而且扮相極不體面,經常衣衫襤褸。儘管如此,這兒的每個人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,但他們多半假 裝不認識,或是避之唯恐不及。除了他養的那頭經常被人飛踢的笨狗。

 

 

 

我的肉體都快被這該死的石胃所分泌的酸液侵蝕殆盡了,但唯一會讓我感到痛苦的卻是……我搞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!不過算了,反正當人面獅身消化完畢,我自己也將變成這不朽謎團的一部份了。

 

 

 

西部

 

男子們離開了那房間,同時將挑釁的臉龐轉朝向正被炙熱陽光及飛塵所覆蓋的街道。年輕而且穿著較體面的男子護著農人們,他深愛著她。年紀稍長蓄有八字鬍的那一 位捍衛著牧場的主人們,男子別無所求只要她。她的名字叫做「孤寂」,她是當地最美麗的一匹母馬。當然也有另外一位女士,但是她一點也不重要。

 


結局


天橋底下的說書人,說的正精彩。故事到了殺手袋鼠起腳出招的時候。
一隻不知從何而來的袋鼠試圖跳過說書人,結果踩個正著。頓時,全場起立鼓掌喝采。

 


美好,別說破

 

一 個作家在咖啡館裡談起他即將著手撰寫的故事。那是個迷人的構想,四周的空氣因此屏息,菸圈停了下來,沿著他的語句,細細勾勒出故事透明而具體的輪廓。之 後,當他試著下筆時,卻愕然發現文字從破綻中流出,庸俗的迷霧與地雷遍布其間;他的神祇拒絕了不再純粹的祭品,因為最美好的部分已經被享用過了。

 

 

別拿石頭砸鳥

 

別拿石頭砸鳥,因為那不見得真的是鳥,你手上的也不見得是石頭。你可能沒意識到自己是在拿橘子砸直升機、丟甜瓜去砸蝙蝠、用地鐵代幣砸雲朵,與其說在砸東西,其實更像是在傳遞、兜售、吹送,或者更糟的是,你可能在行使某個不及物動詞。

 


 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強尼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